拍摄|赵云飞 刘璐 乔俊龙 剪辑|刘璐 赵云飞 采访、撰文 | 杜明伟
“我很好被采的。” 和蔡程昱打过照面后，一句“蔡式”开场白就这样给在场所有人吃了一颗定心丸，虽然本也不会是场过分严肃的采访。
上海音乐学院在校生，“声入人心男团”里年龄最小的一个。和他聊起这一年从校园到音乐综艺舞台飞驰而过的转换，以及21岁的蜕变和成长，那些炽热真切的少年气固然有，但一边体会青春一边审视自我的神态和语气，还有眉眼间的内敛和偶尔沉郁，他的成长和蜕变也一定不仅仅发生在这一年。
窄窄的汾阳路上，旧旧的老宅故居和几家琴行，还有浓密的树荫，像是隔开了一整个夏天。
但六月初的上海，真实体表温度感受起来，还是饶有仪式感地已经进入了盛夏。从中午十一点开始，六个小时的采访录制几乎没有怎么停下过，让我们吃惊的是，闷热的天气条件、上海长沙两班倒等等的忙碌行程，眼前这个21岁的大男孩竟然还有兴致向我们介绍沿途各处故居和树荫下属于上海的景儿。
梦想起航，我和音乐彼此选择
在《声入人心》和《歌手》两个舞台上认识蔡程昱，而舞台以外的学校琴房和教室，才是他最熟悉的“小上海”。
以“青年美声歌手”的身份出现在音乐综艺舞台，蔡程昱也算是“第一批吃螃蟹的人”中的一员，哪怕对美声专业性和电视综艺的质疑不只来自外界，有时候也来自他内心，但他的“倔”告诉他“你越不让我去碰我越要去碰，哪怕我自己心里对它也有一些质疑。”
坚持着自己的选择，相伴左右的还有家人与老师的支持，他承认这一路像是踩了点一样的幸运， 但也正因为此才感受到了“责任感”这三个字的重量。—— “我喜欢往自己身上背一些责任，我也是一个喜欢给自己压力的人。”
《声入人心》、《歌手》的舞台结束了一段时间，对现在忙碌的工作还习惯吗？
现在的工作基本上一个接一个，每天换一个地方，以前上学时除了上课几乎没其他的事。
不会说工作多了之后会放松懈怠，这样的话对别人也有影响，我不希望因为我一个人掉链子。
从高二音乐课上与音乐结缘，你会觉得这是种巧合吗？
我觉得很巧，从开始接触这个专业，包括到后面参加《声入人心》，像踩了点一样。我不会把目标定得过分长远，基本是每做出一个重大决定之后再定一个短期目标。
其实学了这个专业深入了解过之后会知道，我们其实是很难找工作的，这是一个很现实的问题。我也不敢去想象我以后能怎么样，所以我只想给自己定一个“我顺利毕业就好”的目标。
当时要学这个专业的时候，我妈是支持我的，之后其实想过放弃，确实有。但我妈跟我说：“这个路是你自己选的，而且我们从来没有反对过你。”她说完这句话，我觉得我有了一种责任感。
如何看待对于美声出现在综艺舞台的质疑？
其实我也想过这个问题，也想过舞台会不会破坏了美声的专业性，但后来觉得这也是一条新路，否则只能把自己圈在很小的圈子里，从某种层面上来讲是故步自封。
我也是一个很倔的人，你越不让我碰我越要去碰，哪怕我自己心里对它也有一些质疑。
第一批吃螃蟹的人，这是一个非常兴奋的事情，我们成功了后面的人可以继续走，我们败了后面人还可以继续，还可以有更优秀的人再去试。
音乐给你带来了什么影响？
音乐，更多是一种内心世界的丰富，老师对我的严格要求，不只是教我专业要怎样去做，还教我很多做人的道理。老师和我妈都很重视这方面，潜移默化把我培养成一个非常正的人，我会坚持着一条底线，不会做损害别人的利益之类的事。从某种层面来讲，也是音乐带给我的，让我的心态更平和。
从校园到舞台，蜕变如期而至
从校园到音乐舞台，从学生到真正的青年美声歌手，成长、蜕变里的那种剥离感，必然不如按兵不动来得舒适。“我以前不是一个特别能适应新环境的人，在上海呆了三年多，我的活动范围其实就是学校那一片，我觉得在熟悉的环境里面更安心一点。”
附近一带的街景更适合坐在车里打开天窗慢慢打量。离开学校的车途中，透过天窗时不时有些街道和树丛的影子踉跄打在他身上。这段路还属于他熟悉的范围之内，中途蔡程昱指了指宋庆龄的故居，客串了会儿导游。
和他对熟悉环境的依恋不一样，在带着最初的选择和梦想破茧而出，他变得格外有力，“就是打碎重塑打碎重塑的一个过程。再过一段时间，我再去看现在的自己，可能又是一个新的观点看法。”
而说起在学校里专业第一这个看似一顶光环的名头时，能感觉出这段成长蜕变的过程也是在负重前行，“其实给我的自信要小于这个名头给我的压力”。
在音乐综艺舞台中出道，会感觉21岁这一年有明显的成长和蜕变吗？
有明显的蜕变。现在听以前唱的歌和现在的理解是一直变化的，有些东西甚至想再重新以现在的状态唱一遍，很明确知道哪个地方不够好，这就是进步。
就是打碎重塑打碎重塑的一个过程。我和自己的比较到最后演变成我不断给自己施压，我想往前，我想去看看，我的极限到底在哪里，我会逼着自己去成长。
我享受这种重塑自己的过程，把现在的自己和之前的自己来比较，会觉得很有成就感。也是我人生路上的一个作品。
在音乐学院专业第一，这样的成绩会在舞台上带给你更多自信吗？
其实给我的自信要小于这个名头给我的压力。因为顶着一些包袱和压力去演唱，多多少少还是会有影响，因为会怕万一唱不好怎么办。要说最没压力的状态，是我什么都不是的时候。
最欣赏、看重自己身上的哪些特质？
我不能说现在身上就拥有这种特质、但我一直想把自己变成这样的人，这个特质就是善良，但是不复杂，不，应该说复杂而且善良。这两者其实是不冲突的。善良是指我对别人好，但是复杂，是在保护你的善良。
人生没有输赢 梦想没有终点
就像中午在琴房蔡程昱说过的那句话一样，“我是一个会自己给自己压力的人”。这句话对很多人，至少对在这间窄小安静琴房里的几个工作人员来说，都多多少少有些共鸣。
我们被鼓舞、被压迫、会努力、也会慌乱，往往来源于自己和自己的追逐。
“现在这个状态来讲，是来自外界的压力，对我来说没有太大影响。” 下午四五点钟，变暖变暗的光线提醒着室内室外的人已经到黄昏了，聊起那些压力和挫折时，他的语气反而显得轻松。“睡一觉第二天就都想明白了。”
对于未来，他不太确定什么时候才能慢下来、多一些慢节奏生活，对他来说，21岁不可以冲动、但必须要有冲劲。“总比年轻的时候过慢节奏生活，老年去拼要好的多。”
而那些有关决定、或者音乐事业、人生选择里的瓶颈期，他那些来自妈妈和专业老师的不冲动和理智有点不像21岁。—— “把脾气拿出来是人的本能，把脾气放下去才是本事。”
21 岁这一年，你做过最疯狂、最热血的事情是什么？
我觉得最热血的事情就是参加《声入人心》。今年1月17号刚过完生日，最大一个经历就是《歌手2019》了，从《声入人心》毕了业就进入《歌手2019》录制，与那么多前辈同台竞技，压力其实非常大，那段时间是所有工作都推掉，一心一意为了这个比赛服务，我们是一个团队上这个节目，我不希望成为团队里拖后腿的那个人。
你是一个抗压能力强的人吗？
外界的压力，对我来说没有太大影响，我的压力更多是我给自己的责任，我会去试探自己的极限，给自己一些压力、不断去努力，不断地进步一直不松懈，这根弦不崩掉，但是我想如果哪天试到自己压力的极限，我会把压力撤一下。
有挫折有困难，都是非常正常的，如果一直一帆风顺，反而自己会不安。
有没有哪次挫折让你印象深刻？
比如在参加《声入人心》的时候，有一些好的评价坏的评价，当时我觉得如果做了一件事情，而且这件事情做错了，我会承认会道歉，但是接受不了的是我没做过这个事情，或者这件事情没错，是别人一定要把这个错误强加在我身上，这是我从小就受不了的。
所以那个时候心里会很纠结，现在再回过头去看，这些都是一些很小的事情。我觉得外界的声音不应该对自己有一些影响。
面对挫折，你是一个很理智的人吗？
我是挺理智的一个人，但可能因为还是年轻，有时候会有些控制不住情绪，但是我妈一直就跟我说，把脾气拿出来是人的本能，把脾气放下去、或者藏起来，这是本事，所以我也在练这个东西。我不希望我是一个冲动不顾后果的人，因为冲动带来的后果我可能承受不起，所以我不会轻易地去尝试。
对于未来有过什么设想和期望吗？
年轻就是要付出、要去拼搏，我可以去尝试很多很多种可能性，但是要在守住本心不变的情况下。我才能够说，在很多很多年之后，成为自己想成为的人。
我希望说慢节奏的生活，可能在我步入中老年、甚至老年的时候再去体验。年轻，我觉得就是要付出要拼搏，只有这样，老年才可能过上慢节奏的生活。总比年轻的时候过慢节奏生活，老年去拼要好得多。
21岁，一个属于蔡程昱成长和蜕变的人生节点。源于对美声的热爱，带着超越同龄人的自我约束力，他无畏得选择倔强、冲破束缚。就像polo plus的故事一样，只要热爱永不熄灭，当蜕变如期而至，人生终将飞驰。